柠檬树：吃枣被自己气死

啊好无聊的一章

但也许下章就可以完结了？

chapter.31 什么叫醍醐灌顶啊醍醐灌顶就是一桶酥油连油带桶哐在狗头上叫你作死

其实那个小O的电话并没有那么难以应付。 

刘邦一向讨厌死缠烂打——主要指别人对他。 

好在那红豆口味的Omega是聪明的。稍微强调一下，哭腔就收敛了很多，留个恋恋不舍的短尾巴，以后要是再见面，说不定还有转圜的余地。

不愧是和自己和谐共处最久的小O。 

“乖。”结尾的安抚惯性得心不在焉。他结束通话，狠狠抽了一口点燃许久的香烟。 

然后在一转身差点被那一口烟呛死。

 “张……咳咳……”他用力敲着自己胸口，压惊多于顺气，“你……你怎么下来了？！” 

穿着浅色病号服的omega绕开他和他的香烟，脸都没有多往这边偏一点：“散步。” 

刘邦偷偷看了眼手机：中午十一点，好兴致。 

但刘邦能干什么，刘邦不仅不敢说不信，甚至还得忙不迭掐了烟追上去陪他遛： “太阳确实很好，不然顺便去吃个饭吧？”

 “……”

 “说起来医生说观察没什么问题就可以考虑出院了，不然咱们问问能不能明天就……啊，不然今天下午怎么样。这会先回去换个衣服，附近有家馆子还不错，咱们可以慢慢走着去……”

 也不管人理不理，刘邦在自家omega身后颠儿颠儿跟着，叽里呱啦像个不图内容只为了听个响儿的收音机。 其实他也不很在意自己说什么。声音是联结，他要出声才有理由跟着他的omega。

 才能躲在声音后头，悄咪咪地观察。 

他的omega连后影都是好看的。腰细，腿长，小卷毛在脑后乱翘成一片起风时俏皮跳脱的海——嗨呀，他出门前居然没来得及梳头发吗。 

脑回路的某个拐弯处，突然亮了一下。 

所以张良真是追出来的？ 

心里突然有泡泡在冒。

仿佛感受到了背后alpha的注视，omega居然抬手抚了抚后脑的卷发，又尝试把它们耙梳整齐。这个动作一出来，拒人千里的肃杀气场就消解了好多。一消解，刘邦心里头那咕噜咕噜的坏水就压不住了。 

 “电话。”

 “……”

 “阿良其实也想知道刚刚那通电话怎么回事吧？” 

Omega的步履一下子加快了。

 “问一问嘛，问一问，我就和盘托出啊。” 刘邦几步赶上，拦住张良的去路。明知道这个节骨眼上做低伏小为上，可是……这算是口是心非被抓现行了吧？ 

抓现行当然就得马上戳穿。不作不死和千载难逢，刘邦一向选后者。 

更何况这是张良。

被追得几乎要小跑起来的omega，居然也没再一语不发地绕开他。

“你刚才。”张良的语气被压得起冰碴子。

 “嗯。”哟，正面应战了。不畏寒的紫毛仓鼠眼睛眼睛睁得溜圆，很难分清是无辜还是期待。

 “不是在安抚情人吗？” 

“那个可不是情人，”刘邦面不改色，甚至有些义正言辞，“那是前任。” 

张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刘邦总觉得那好像已经降到冰点的表情下，还有什么在下沉：“解释完了？” 

可是恶作剧这种东西，开始了就没法子立刻叫停的。

“还——还没呢，”刘邦抬头望天，跟小学生背书似的，“我坦白啊，前阵子他是来找过我，说想复合什么的……可是被我拒绝了啊，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真的，牵手都没有。刚才那个电话可能是他想最后争取一下，不过……到底是和平分手的前任嘛——你都不知道和平分手在我这儿多难——不能一点面子都不给。” 

看张良没回话，他举着并拢的两根手指赶紧又添一句：“绝对断干净了！我可以发誓，要是还有藕断丝连我等会出门让车……” 

可是张良依旧只是看着他。静得太过了，没见得什么恼羞成怒的成分，也不比平时那种压着怒气和无可奈何的平静。这静得刘邦那股子躁劲终于又给压下去，他开始心虚了。

“我……我也知道自己还是有不对的地方……”他舔舔嘴唇，生硬地想把这轻浮的小小恶作剧转成一场坦白从宽。

 “我是为了那通电话下楼的，我承认。”

张良及时打断他。

“没什么别的原因，我就只是想看看和我的信息素那么不相合的omega大概是个什么德行。”

“嗯，嗯……”明明该是大获全胜的，可是莫名地，刘邦背上冒了冷汗。

“毕竟我不喜欢他，我的孩子也不喜欢。” 

刘邦的脸色变了些：“好端端的怎么又提……” 

张良不理会他的话头。

 “我们有标记联结，这是事实，”他的omega依旧盯着他，眼神冷静直白得好像一把解剖刀，“标记总会影响到一些东西，比如对气味的熟悉，以及偶尔产生的心理依赖，或者占有欲——你对我也是这样。

 “但它们不会从根本上改变我们对彼此的态度和看法，更不会改变我们真正的关系——刘少不会觉得对谁能硬y得起来就说明爱上他了吧？”

  “哪就那么泾渭分明……”刘邦匆匆忙忙地想要解释，冥冥中他觉得一时口快导致的结果好像比自己所预计的更加糟糕。

 张良看起来几乎要笑了：“那你爱我吗？”

 “我……当然——当然爱啊！！” 

这本该只是这场辩论中的攻击与反击。

 可是当话语浑浑噩噩出口的那一刹，刘邦突然如一盆热水兜头浇下。汗毛刷地立起，热意顺着脖子奔涌而上，再迅速通往四肢百骸。

 一瞬间他脑子里回想起很多很多很多的“前任”“情人”“暧昧对象”。他从来不吝表达爱意。大部分时候说“喜欢”，气氛到了也说“爱”。 他们有的性格相合，也有的信息素相楔，或者两者都有。他晓得怎么拿眼睛轻轻瞭着，舌头与嘴角配合出暧昧或者深情，又或者飞快地拿答案堵了嘴，好心无旁骛地继续下一项进程。

 可此时他只是定定注视着伴侣的眼睛——他们好像好久好久没有对视过了，张良的眼睛也好久好久没冲他弯过了。那双深灰色的，冷淡的，清澈的眼睛。 

晦暗的药水味在阳光下散开，属于初夏的天光把他的omega整体都提升了一个鲜明度，他突然意识到他的omega是那样优美明亮，仿佛一副突然在眼前展开的，超写实的油画。

他的心脏突然狂跳起来。心虚一般地又反复去琢磨脱口而出的答案，宛如因为准备不足的答案脱口而出而匆忙验算的学生。 

……是“爱”的。

 他“爱”他的ome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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